【韩叶】看你这表情，饿了吧（9）
## 城管韩 x 小贩叶
## 朋友们，我好兴奋啊
9。
叶修觉得，按照偶像剧的剧情，自己此刻应该飞身挡在前面，或者冲上去一把抢过刀，又或者用力将韩文清推开用自己的身躯去迎接这暴风雨，最不济的情况，也应该出个声提醒一声。
不过就当下看来，叶修什么都没有做到，连出声提醒都还没来得及张开嘴，大脑还在慌忙地组织着语言，那个持刀的人就已经连人带刀顺应着惯性和重力，猛地向韩文清扑过去。
霎时间，叶修只感觉整个世界被人按下了静音键，周遭的嘈杂声音，全都听不见了，耳边只有自己猛然加快的心跳声。瞳孔瞬间放大，像被人用力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站在韩文清正后方，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也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到底严不严重，只能看见对方因为冲撞而微微弓起的身体，和那个人手中染了红的军刀。
叶修站在原地，感觉像被抽空了力气，艰难地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过了好一会儿，耳边才朦胧地听见声响，酒瓶破碎的声音，女人尖叫的声音，男人怒吼的声音，以及最后警车的鸣笛，带着蒙蒙的嗡鸣声，慢慢在耳边清晰起来。叶修忘记了自己是怎样上前去扶住韩文清，忘记了方锐是怎样开着车将他们两个和帮忙的苏沐橙一起送到了医院，忘记了医生说了什么伤势严不严重，只记得自己在上前去的时候，感觉到了手心一阵温热。
是血。
他流血了。
伤势不算很重，刀刺过来的时候韩文清有用手臂挡了一下，并且侧了侧身，再加上冬天穿得厚，腰侧被划了一道口子，大概要缝二十来针。
医生带着韩文清缝针去了，方锐在车里等着，只留苏沐橙和叶修两个人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坐着。
苏沐橙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叶修，斟酌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开口——
“叶修……”
叶修神情还有些恍惚，没有回过神来，苏沐橙不由得加大了音量，又叫了一次。
“叶修？你……”
说着，还动手推了推他。
叶修这才算缓过神来，有些迷茫地回过头看着苏沐橙。
“怎么了？”
“我跟你说个事情。”
“你说。”
“就是刚刚，”苏沐橙抿了抿嘴，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人拿刀过去的时候，韩文清其实早就看见了。”
“什，什么？”叶修有些懵，不知道苏沐橙说这个的意义是什么。
“我是说，”苏沐橙认真地看着他，“他早就看见了，他可以躲开的，但是他没有躲……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缝针，打破伤风，开药，弄完这一过程以后已经快半夜了。韩文清一个人从医院里拎着药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医院门口的叶修。
韩文清没想到叶修居然还一个人站在医院门口吹冷风，愣了一下，快步上前去走到他面前：
“你还没回去？”说完又打量了一下四周，“你一个人吗。”
“啊。”叶修有些别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都跟苏沐橙一起坐上了车回了兴欣，又突发奇想地从兴欣打了个车回到医院门口，万幸的是刚等了没几分钟，就遇到了从医院出来的韩文清。只不过，此时需要考虑的是，该怎么解释自己明明已经走了，却又出现在这里。
“那个，”叶修摸了摸鼻子，鼻子被冻得有些疼，强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来找我，是干什么的。”
“没什么。”韩文清皱了皱眉，往路边走了两步，“你现在去哪？回饭馆吗？”
“我……”叶修跟着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口中呼出的气体在空气中凝成雾气，“嗯，我回去，你快打个车回家吧，你的车明天再来饭馆那边开。”
话语间韩文清已经招手拦下了一辆的士，皱着眉头看着叶修，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算了吧，这么冷的天气，这里离你们饭馆太远了，去我家吧。”
叶修抬起耷拉的眼皮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坐进了车后座。
借口，都是借口。
正如韩文清没有戳穿叶修莫名其妙的走了又来了的行为，叶修也没有戳穿他，明明你家离我们饭馆就两站路，离兴欣远难道离你家就很近？
于是两个人各怀鬼胎地坐在后座上，一人看向另一边窗户，一路无言。
医院距离韩文清家的确也不近，的士开了有半个小时，才到韩文清家楼下。付了钱，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
叶修跟在韩文清后面，看着对方和往常无异的动作，心中暗暗怀疑刚刚他是不是真的受伤了。带着怀疑的眼神，一不留神，就跟着韩文清进了家门，不带停顿地跟进了卧室。
韩文清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了落地跟进了卧室，也吓了一跳，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指了指旁边的桌椅，说：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洗个澡。”
叶修愣了愣：“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洗澡？”
“擦洗一下。”说着，韩文清已经飞速脱掉了外衣，拿了换洗的衣服出了卧室门。叶修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坐直了身体想说些什么，却又无力地瘫坐了下去。
苏沐橙的那句话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早就看见了，他可以躲开的，但是他没有躲。”
……
“他早就看见了，他可以躲开的。”
……
“但是他没有躲。”
……
就这一句话在大脑里反反复复盘旋了无数遍，盘旋得叶修都开始烦躁起来，听着浴室的水声，内心几乎一刻都无法平静。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烟来，也忘记了在别人家抽烟是不是不大好，颤抖着手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
为什么不躲？
因为自己在身后吗？
因为知道了如果躲开，最后受伤的就是反应慢了半拍的自己吗？
为什么不躲！
为什么宁愿自己受伤！
要是刀不是只在腰侧划了一道，而是捅进肚子里呢？
要是捅进胸口呢？
要是，要是……
浴室的水声慢慢停下，逐渐有脚步声传来，一步一步，更近了，更近了。韩文清穿着黑色的睡裤，上半身赤裸着，腰间雪白的纱布触目惊心，从卧室门口，慢慢地向前，走到叶修面前。
“……叶修。”
叶修坐在凳子上，眼眶有些红，手指间夹着一根快燃尽的烟，死死地盯着他。
“叶修。”
叶修没有回答，将烟送到嘴边深吸了一口，反手将烟头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头微微仰着，朝着韩文清的方向将口中的烟雾吐了出来。
青灰色的烟雾，让叶修视线里韩文清的脸都变得模糊了些许。而韩文清只是皱了皱眉，眯了眯眼睛。没有躲开，也没有伸出手来将烟雾挥开，甚至连头都没有偏，低着头看着他，任凭叶修将最后一口香烟的烟雾朝着他直直地呼出来。
叶修顿了顿，缓缓站起身，往前了一步：
“韩文清，”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颤抖，“你为什么不躲？”
明明是呛人的烟雾，你为什么不躲？
明明可以躲开的刀刃，你为什么不躲？
……
明明可以与我再无交集，明明是不合常理的感情，明明是不应该有的靠近。
你为什么不躲？
如果你对我并不是那样的感情，那你为什么要一再二，二再三地出现，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得远远的？
韩文清没有回话，眼神很复杂地看着他。两人的距离不过三步，此时就这样互相对视着，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叶修只感觉抽过烟后烧焦的苦味在口中蔓延，尴尬的气氛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氤氲。也许是因为自己刚刚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也可能是今天这个不合情理也无法解释地混乱的一晚上。韩文清的表情和往常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眼神里的东西却让他读不懂。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四周安静得几乎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叶修几乎都想夺门而出的时候，韩文清突然抬起了手，伸向叶修。
叶修都以为韩文清是打算要打他了，却没想到韩文清一手揽住他的肩膀，另一手摁住了他的后脑。一瞬间属于对方的气息猛然靠近，眼前是韩文清突然放大的脸，鼻尖突然碰上了另一个人的脸颊，连呼吸都变得不畅。身后的手臂慢慢收紧，两个人的距离近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每一厘皮肤都靠在一起，每一度体温都互相分享着，每一次呼吸都交错在一起，每一寸唇齿都相依在一起。
吻。
应该是吻。
叶修只感觉口腔内的苦味被另一个人的气息猛地冲淡，头和身体都被人控制住，只有嘴唇上的触感格外清晰。那个人火热的呼吸离他好近，几乎就在一张口就能咬到的地方。
一时间，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这一个人，他的温度他的触感他的气息他的吻，以及在放开之后，咬着他耳朵说的那一句话——
“为什么要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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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最后我好兴奋啊！！终于写到这个场景了！！！
朋友们！让我看见你们高举的韩叶大旗！跟我一起念一遍！！
为他们疯！为他们狂！为他们哐哐撞！大！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