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叶】看你这表情，饿了吧（13）
## 城管韩 x 小贩叶
## 1314两章完结，等会儿更14
13。
虽然两人才刚在一起一天，但是毕竟已经认识很长时间了，相处模式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只不过从平时的尴尬气氛中解放出来，每天以吨为计数单位的喂狗粮，吃得最多的堪数兴欣饭馆的店员们，第一天陈果和苏沐橙几个小姑娘还围观围观，后来就被两人那种“虐死单身狗”的结界闪瞎了眼，索性看见两人就躲。
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过了，叶修也没有直接搬到韩文清家去，只不过八天里大概有六天会去他家留宿，于是韩文清家里也慢慢多了些叶修的东西。不再一尘不染的烟灰缸，并排放着的枕头，冰箱里越来越多的食材和厨房里散不去的菜香，都与往日不同了。
——很安心，似乎这才是一个家。
“对了，”这天刚进门，叶修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你家好像还有个房间？里面是做什么的？”
韩文清顿了顿，站到旁边的一扇门前：“这个？”
“嗯。”这个房间从叶修第一次来韩文清家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只不过住过这么几次都没有进去过，也没见韩文清打开过门，一时间也忘记了问。
“你过来看吧。”韩文清朝着房门的方向抬抬下巴，摁了摁门把手，把门推开了。
叶修原本只是随便问一句，这才被韩文清勾起好奇心，凑上去往里看了一眼。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陈列柜，好几层，上面全都是奖状奖杯什么的，叶修还没来得及上去看看，就先问了出声。
“这是……”
“都是以前的东西了。”韩文清跟在他后面，抱着手臂。
叶修凑近了看，发现里面还真是什么都有。
有奖状，有奖杯，甚至还有……军功章。
“你当过兵？”叶修吃了一惊。
“嗯。”韩文清站在他旁边，看着这一柜子的荣誉，“我不爱读书，高中毕业就读了军校，出来部队上呆了几年。”
“那你后来怎么变成城管了？”
“退伍了回来，就当了城管。”
“哦。”叶修想了想，突然笑了出来，“那我和你其实差不多，也是不爱读书，高中毕业就去当厨子了，后面退居二线，就成了个打杂的。”
叶修四下看了看，房间角落里有沙袋和哑铃，墙上还有韩文清穿军装的照片。
“你以前，”叶修抬着头看着最中间最大的一张相片，应该是韩文清刚入部队的时候拍的，照片里的男人英武逼人，一身挺括的的军绿色正装，表情依然那么凶，只不过比起现在，眉眼间多了点青涩，“啧，真帅。”
“嗯？”韩文清靠过来，挑挑眉。
“现在也帅。”叶修笑笑拉过韩文清的头在他嘴上碰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
“准备吃饭吧，看你这表情应该是饿了。”
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韩文清在原地站了两秒，才跟出去：
“我一直是这个表情啊。”
“还有两天要新年了吧。”叶修放下筷子，感叹道。
“嗯。”韩文清点点头。
“新年想吃什么？”叶修问。
“都可以。”
“嗯……”叶修低下头开始思考，韩文清看着他，顿了好一会儿才说：
“先吃饭吧，吃完饭再想。”
“嗯。”叶修抬起头，“我想好了，果然大冬天的，还是吃火锅吧。”
新年就是所谓元旦，虽然也是个节，但是比不上春节那么热闹。超市里零零散散的放着红色的年货，在超市明亮的灯光下格外耀眼。
“你过年回家吗？”叶修推着车，看着路中间用红色的礼盒堆起来的货价，问旁边的韩文清。
“回，我家在邻市。”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你呢？”
“我大概不回吧。”叶修笑笑，“每年过年都在兴欣和老板娘沐橙还有几个当地员工一起过的，过年饭馆可是休不了假的。”
韩文清将叶修耷拉在肩膀上的围巾给他带好，说：“那我也不回家了，陪你一起。”
“嗯？”叶修看着他，“就几天而已，我……”
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自己也不想跟韩文清分开这么几天。
“或者你跟我回家？”韩文清突然说。
“什么？”叶修吃了一惊，显然没想到韩文清会突然这么说，四下看了看，低声说：
“不大好吧，你家里人知道吗？”
韩文清摇摇头。
叶修低着头，推着车若有所思。
“老韩啊，”过了半晌，叶修才重新开口，“你过年还是回吧，毕竟大过年的……难得陪陪父母……我就，我还是留在兴欣吧。”
韩文清看了看他，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好，那我提前几天回来。”
叶修点点头，两个人继续逛超市。
韩文清没有再说过这个问题，叶修也没再提过，两个人似乎都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默默地心照不宣。
今年过年早，一月刚过半就开始慢慢进入了过年的氛围，大街上甚至有任性一些的店家已经关门了。只不过越临近春节，饭馆的生意只会比平日更加热闹。
“老韩？”叶修正手忙脚乱地找钱，余光看见韩文清和往常一样抱着手臂站在收银台侧面，打了个招呼，“我这儿可能还要忙好一会儿。”
“嗯。”韩文清点点头，“我明天回家。”
“啊？”叶修愣了愣，迟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次日就是除夕了。“你……怎么走？”
“开车回去。”韩文清看了看时间，“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我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先回去了。”
“好……”叶修迟疑了片刻，“路上小心。”
“嗯，到家了给你发消息。”说罢，韩文清稍微靠近了两步，似乎是碍于众目睽睽之下，只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转身往大门走去。
叶修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低下头，有些愣神地看了看手上的小票，算了半天愣是没能算清楚要退多少钱。
年夜饭向来是提前一个月开定的，兴欣口碑好，回头客多，除夕这一天老早就定满了。再加上附近的小餐馆大都关门了，饭馆里从早上开始，顾客就络绎不绝。
叶修今天起得挺早，此时正坐在前台昏昏欲睡。陈果正指挥着几个没回家的员工上上下下的贴对联，挂灯笼，一通装饰下来，整个店面都洋溢着新年的气氛。
下午两三点开始就陆续有来吃年夜饭的客人到了，叶修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一脸微笑地站在前台——这是陈果要求的，要让顾客们有宾至如归的亲切感。
大部分客人都要求六点开始吃饭，因为还要赶着回家看春晚，只有少数包厢里的客人会呆得晚一些，所以从四点过开始，后厨房就忙活起来了。
叶修正揉搓着自己笑得僵硬的面部肌肉，陈果突然从通往后厨的门口探了个头出来：
“叶修啊，”陈果想了想措辞，“那个，后厨有点忙不过来，你能来帮帮忙吗？”
叶修看了看她，站了起来，径直走进厨房，从旁边取了外套套上，带上白色的帽子：“要做什么？”
叶修一边切菜一边想，这大概是自己第一次在兴欣，以一个厨师的身份做菜。陈果应该知道自己的情况，今天的这个请求大概有一半的原因是个借口，只不过叶修已经不在乎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不在乎了。
叶修看了看菜单，又看了看时间，转过头对厨房的方向说了一声：“差不多可以开始做了。”
后厨的厨师和打杂的小弟们纷纷响应，支起锅燃起灶开始烧菜。
后厨的确挺忙的，叶修左右环顾了一圈都没能逮着个帮手，于是只好亲自上手，从水池里拎出一条鱼，打量了一下便熟练地开膛破肚，切了葱蒜，热了油便下了锅。
动作流畅，火候适中，连汤汁都调得完美，叶修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一顿忙活到所有桌的菜都上齐以后，叶修还饶有兴趣地切了几个果盘，才换下衣服回到大厅里。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过了。刚坐下还没两分钟，陈果就过来坐在了他面前。
“老板，你很闲吗？”叶修原本正在掏烟，看见陈果稍微抬了抬头，犹豫了一会儿又把烟盒揣了回去。
“叶修，”陈果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虽然一开始你来应聘的就是个杂工……但是我知道这不是你能发挥你的才能的地方……”
“别了老板，”叶修摆摆手，“我这人真的就这么点才能，你让我收银都已经看得起我了，我原本只是想来擦擦桌子的。”
“别打岔，”陈果瞪了他一眼，“你的情况，嗯……我大概知道一点，所以……”
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对着叶修“怎么还没说完”的眼神，陈果终于是泄了气，僵硬的后背稍微松懈了一些，语气也带着点无奈：
“我是想说，如果你想去后厨的话，随时都欢迎你。”
叶修看着陈果，顿了好一会儿，才笑出声：“谢谢老板，我知道了。”
“唉，你真是……”陈果有些恼羞成怒的站起来，“想好了再来跟我说吧。”
叶修等着陈果走远了，才掏出烟来，点了一支叼在嘴上，撑着下巴对着前面的电视机出神。
电视上正在播天气预报，这两天他们所在的城市天气不错，虽然很冷，但是有阳光。叶修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大脑里不由自主的开始想刚刚陈果说的话。
当初不再想做菜是因为什么？
叶修刚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饭店工作。刚开始一切都很好，叶修也乐在其中，可后来慢慢的，随着饭店的名声越来越大，店面扩张了几倍，翻修了好几次，菜品也改良了，从以前物美价廉的家常小菜，慢慢变成了华而不实的艺术品。
叶修渐渐感到疲惫，如果一切都只是为了好看，为了精致而忽略了最本质的味道，那么这和自己家里的大饭店，又有什么区别，自己离开家，又有什么意义？带着这样的想法，叶修离开了那家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大酒店，来到了兴欣。
兴欣是一家很随性的饭馆，早中晚餐加夜宵和下午茶，还有甜点和咖啡可以打包。你可以在清早来打包一份油条豆浆，可以中午坐在十人大圆桌上一个人吃一碗粉丝汤，也可以在包厢里摆几桌宴席，然后打包几串烧烤回家。
但就是这样的随性，让叶修感觉到无比的舒服。没有那么刻意的，为了卖相好看而加入太多华而不实的装饰，也没有为了讨好食客改变过自己的风格。看似随心，却又坚持着原则。
在这样的一个饭馆，应该可以不用考虑这么多吧？陈果不是第一次建议叶修去后厨，只不过之前的几次提议他都拒绝了。原因没有细说，但是叶修自己知道——他不愿意重蹈覆辙。
陈果最后一次问的时候，他和之前一样拒绝了。陈果耸耸肩，说：
“那这样吧，你去负责出摊卖早餐怎么样？东西都做好了，你只需要再加工一下就好。”
这也许是陈果曲线救国的方法，现在回想一下，还真该感谢陈果这一决定，不然他也不会认识韩文清。
想到这里，叶修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拿起前台的电话，按下了一串数字。
韩文清的手机号，他曾经要求自己背过。刚刚输入第一个数字的时候叶修还在怀疑自己无法准确的记下来完整的十一位数，但是手指和大脑却在一瞬间仿佛有了自主意识，一个数字接着一个数字地摁完了十一位，连叶修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电话那头的韩文清声音还是和往日一样低沉：
“你好，请问哪位？”
叶修忍不住笑了两声：“是你男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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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完结了！非常开心了！下一章完结！